(二) 早晨是被房东太太的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才知道这里要拆迁了。 房东太太的语气颇为得意而我正逢倦意也懒于理会她。干脆就挂了电话,按下通话结束键后,关掉手机,一头扎入被窝。 再醒过来已经十点了,我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我要去哪儿呢?我问自己。而自己给自己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突然想起贝贝给我的钥匙。 贝贝是我在北京唯一的朋友,好朋友。她曾经对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住?我当即拒绝了,因为我不想这样,大约我天性就是如此吧。 不饿,只是无聊,才想起毕业论文。 虽然我大学学的是销售专业,但是我的嘴却是笨得要死。贝贝以前总是拿这回事来揶揄我,说你不该去学这种抛投露面的专业,你应该去学中文系或是外文系,当一名教师或者是翻译,还说你这样的性子在职场里恐怕会吃亏。贝贝比我大四岁,懂得比我多得多。她是个企业高管,高中没毕业就来到北京,打拼下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自己买了车买了房然后在事业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就褪去了全身的光环去了杭州。她说,我的名字和性格成反比。事实也正如如此她大大咧咧又不乏聪明。 我曾经问她,你为什么不考大学?她只是摇摇头不说什么。我知道她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叫仇刚。 (三) 天气愈加的冷了。 却又不得不去冒着寒风求职,人才市场人满为患,一打听才知道好多都是清华北大研究生硕士博士诸如此类。越觉得没太大希望狼狈的退出来,像一个小丑站在漠然的人群中央的那种自卑无法抑止。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心里又不自觉的迷茫。我不属于这个城市,这个城市也不接纳我。安静的想了一会儿得出来一个结论:我要离开。可是又能去哪儿呢?世界之大能容下我的恐怕只有家了,可我又像是没有,就是这种矛盾的心理才让我都没好好回去看看爸爸。 像一个悲剧的女主角那样,幼时妈妈亡故,爸爸娶了另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一切的一切,都狗血的顺理成章,只是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这个大城市里只能无奈的流浪,对,叫流浪。 爸爸他很疼爱我很疼爱我,可是那个女人又把不得让我离开。于是高考报志愿我毅然决然的报了离家很远的大学。我出生于海南,却又固执的来到了北京,因为我知道,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我走的越远越好。 爸爸死的那一天我正在和贝贝聊天,我对她说有时间我带你去海南见见他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一天,他离我而去,永远的离我而去。 遗嘱上我得了三分之二的遗产那个女人只得了五分之一,其余的全给了三叔三婶,而我那个所谓的弟弟爸爸没留给他一个子儿。这当然把她气个够呛,对我更是爱理不理了。毕竟爸爸已经走了,她没必要再挂着副贤妻良母的面具。我一个人悄悄的回到了北京,我甚至都能想象出她的脸色有多难看了。我从来没对她叫过一声妈,因为在我看来,她和那些小三没什么两样。 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天,今天天很好,只是天没有海南的蓝。初三:李洪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