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1.樱花的美丽很残忍。因为树下埋的尸体越多,它开的越红,越美丽。 哪里听来的话?自己都说不上来了。 我曾一度陷入樱花的美丽中,疯狂的追求。就像是毒瘾,无法摆脱。原来美丽是世上最致命的毒。 2.樱花,开在三月。开在美丽的初春。其实我没有见过樱花。但是,我很喜欢。还有很多关于樱花的传说。 2.如果,世界上只有白色的樱花,红色的樱花只是一个传说。那么,你会想要看到红色的樱花吗? 3.你见过红色的樱花吗?没有。其实樱花原来都是红色的。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梦见过,他们很美。也很伤心。伤心?怎么说?它们可是植物啊。不是的。他也是人,不对,他是神。在很久很久以前。多久?久到那个时代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那你怎么知道? 樱花树下,两个人,奇怪的对话。即墨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樱沢。花瓣落在樱沢伸出的手掌上。 PART.1 林即墨,脖子上永远挂着耳机,懒洋洋的站姿让你怀疑他是否睡着了,一只手插着口袋,头发挑染几撮宝蓝,穿的永远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款式的不同色衣服。一副叛逆少年的模样,老师和家长拿他没有办法。放学后,林即墨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市公园。绿油油的草地,还有白樱花树的阴影,懒懒的夕阳,很适合睡觉。倒在草地中,把耳机挂上,听着劲爆的重金属摇滚,慢慢闭上眼。你来了?轮椅上的男孩笑了。恩。来了。林即墨也弯眸。男孩咯咯地笑着我想去樱花树那里。我带你去。林即墨推着樱沢的轮椅,来到了院子里。樱花树下。即墨,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樱花是神么?记得。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么?每次想起来,我都很伤心。樱沢垂下眼帘,似乎想挡住眼底的忧伤。想,能让樱沢你那么伤心的故事,我想知道。林即墨乱糟糟的刺猬头似乎变柔顺了。这不是故事哟,是真实发生的。你梦见的,我知道。呵。气氛变得极其奇怪。如果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自己去找吧,就在沫南格——白樱花之城。樱沢抬起头。沫南格?白樱花?我不懂。林即墨推着樱沢的轮椅,向房子里走去。沫南格只有白色的樱花不是么?是的,只有白色的。不只是沫南格,世界上所有的樱花都是白色的。沫南格,是白樱花的意思呢。他笑了。你很奇怪。林即墨随着樱沢的目光看向远方。远方,是太阳。偶尔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大鸟飞过。把人的思绪带到遥远的地平线那里。那,答案呢?那个神的故事,我要去哪里找? 终于睁开了眼睛。天还没有黑,只不过夕阳的金色更加闪亮。 这里是沫南格市,永远开满白色的樱花。林即墨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甚至连附近车程不到一小时的连城也没有去过。他讨厌陌生的东西,讨厌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讨厌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比如他奇怪的梦。比如那个叫樱沢的男孩,坐在轮椅上,喜欢樱花的樱沢,神秘的,粉红色头发的男孩。但他又无比的想要靠近樱沢,把他身上所有的面纱揭开。好无聊。挠挠头发,林即墨挎上自己的包,想要回家。 沫南格,是白樱花的意思呢。他笑了。 沫南格,白樱花。林即墨不自觉的走着,走向城南,最南边。河流,樱花花瓣顺着水流流向远方。曾经的美丽,不复。倚着桥栏,看着一朵一朵的樱花消失,依旧沉默。天黑了,毫无预兆。林即墨想起来樱沢的脸。樱沢的脸像光明的天使,和黑暗的天空,一点也不搭。即墨嘴角一扬,拖着月光下的影子,一步步走回家。 怎么又来了?樱沢像是埋怨,脸上的笑又表示着他很期待即墨的带来。我想知道那个故事。即墨坐到樱沢的病床边,将樱沢额前的粉红缕到人的耳后。咯咯,说了,你要自己去找。樱沢含着笑看着他,似乎很享受即墨与自己的互动。我要去哪里找?即墨靠近了樱沢。在沫南格的秋天。沫南格没有秋天,因为沫南格很温暖,它没有春天以外的季节。你要自己去找,我是不会说的。好吧,那樱沢要告诉我一件事。什么?樱沢你到底是谁?……沉默,和沉默。林即墨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眼中只有无措的樱沢,然后,樱沢张开了嘴。 即墨睁开眼。闹钟上的红色数字是3:12。大汗淋漓,起身,去了卫生间淋浴。水洒在即墨身上,越来越冷,即墨却好像没有感觉。他脑海里只有樱沢对他说的那句话。在梦里还清清楚楚,现在,却记不起来。淋浴完毕,即墨倒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放空自己。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即墨起来,穿好衣服,在母亲的唠叨下吃了早饭,去了学校。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初三:阿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