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总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想象,“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是人们对亲人的无限怀念;“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是诗人的羁旅之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是对于历史变更的思索;“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是窘迫生活的真实写照。而对于我,听听雨声,仿佛能听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一样。
春天的雨最是温和亲切,那雨声细细柔柔、绵绵密密,像极了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柔柔弱弱的飘洒在枝头、屋檐,音乐一般滴滴答答,点点滴滴地落下,在地上积起一个个小泥潭,用脚踩去,发出“塌塌”的响声,你都不禁停脚,不忍心用脚踩碎了它。不禁想起戴望舒《雨巷》里那位撑着油纸伞的女子,那温柔的忧愁像极了春雨。这愁绪,多么美丽动人!
夏天的雨最是泼辣决绝,不来则已,一来必定电闪雷鸣,倾盆而下,那轰轰轰的声响,顺着一股一股往下的水流,无论去到哪里都浇得彻底,无一幸免。不过这雨还有一个性格,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还沉浸在刚刚雨的洗礼中时,它早已吹散了乌云,换来了火辣辣的太阳。《红楼梦》中凤姐出场爽快霸道的笑声,正与这雨声相配!
秋天的雨最是深沉悲凉,往往一阵风过,便夹杂着落叶淅淅沥沥下起来,那有点钝感的雨声就算不落在身上,只是听着,都给人一阵寒意。低落在泥地里的秋雨混着落叶,踩上去湿塌塌的,郁达夫《故都的秋》里穿着长布袍子的都市闲人说一句“一阵秋雨一阵寒”的情态便有这种感觉。
冬天的雨最是庄严凛冽,它不急不慢地往下飘,寒冷地空气慢慢给它镀上了洁白透明的盔甲,再往下时,它变成了冰,脆生生地砸到枝头、地里,踩上去时嘎吱嘎吱作响,人们喜欢舀上一勺放进泡菜罐子里。在这冰雪世界,冬雨变成了一个卫士,它静默无声,守候着这片净土。
听听这雨,听这雨中百态的声音;听听这雨,听这雨中趣味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