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繁花落,弦虽短,曲犹扬,时光如流水,嫣然逝去,记忆留香。
——题记
岁月尘封逝去的往事,看着窗外花开花落,那落花时节,蕴含了多少年轮记忆,蕴含了多少欢愉的过往。翻开尘封已久的记忆书卷,清香沁染了墨痕,起笔勾画忆中颜色,绘一树繁花袅娜。
小时候,家居乡村,每家每户都会有一扇或几扇大窗户,每到天热,伴随着“吱嘎”一声,推开这扇窗;而天一冷了,便在上面哈一口气画画。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上面结的冰花,那花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摸上去滑溜溜的,美得像是童话里公主的眼泪。
这扇大窗户,也成了童年时的美好回忆。每次放学回家吃完饭,便能听到伙伴们朝着各家的大窗户喊:“出来玩啊!出来玩啊!”这时便不顾母亲的劝告,推开饭碗,一溜烟地跑出去。玩累了,便各回各家。这时,窗里是温馨的家,窗外是欢愉的天地。
再大一些,那窗外的风景又变了,我开始喜欢在漫天弥漫着梨花香的季节,坐在麦垛上捧一本《楚辞》或《饮水词》,低吟浅唱,让漫天飞舞的梨花落在我的衣裙上、脚面上、发丝上、心上……
不看书的夜晚便提着裙角轻轻地踏入窗外的小溪,小溪尽头有一座瞭望塔。踏着碧绿的荷叶信步至此,留下一条水道,水道外边的水是静的,水道上的水却很活泼地跳着。月光下,仿佛在后面跟了一长溜鱼群,只觉得有一种无边的安静。慢慢地爬上古老而又神秘的塔楼,仰头望去,只见云彩在月亮旁匆匆地走过。再低头看水面,好像有一条金色的、弯曲的路,又好像一条柔软的绸子在空中飘扬。走到瞭望塔顶端,再向另一边看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满是芦苇;中间是一片水,就在那水上,有星星点点的淡蓝色的小精灵,好像是星星在天上的街市逛累了,落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再细看那芦苇荡,好像下了雪,再细细看,是一簇簇硕大松软的芦花,在空中盘旋着,寻找最后的归宿。
后来,离开了这天涯般的地方,离开了这种朴素的美,而那间小屋、那扇窗,一直留存在静谧的村庄,留在了那漫山梨花树的地方。
如今,再回到过去,外婆总喜欢在窗边的炕上坐坐,母亲总喜欢将窗户上的瓦罐摸摸,而我总喜欢站在窗外,透过那扇古老的窗,看母亲和外婆。这一扇古风犹存的窗,承载了多少美好的亲情与牵挂。
我总愿偷偷地晾晒自己的回忆,彼时的温暖永远不会失去触感。它们像阳光一样,永不褪色,永不生锈。每次回忆,那扇窗都濯洗着岁月中的漫漫尘埃,让心温润如初,仿佛流年沧桑还不曾被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