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大人们便让我们管李瞎子叫干爷爷。至于为什么,我曾经问过奶奶,据说大概是因为我们家族曾经有一位姑娘,原本和李家定了亲,不幸在过门前去世了,于是两家结为干亲家,李瞎子算来和我爷爷同辈,所以叫他干爷爷。
听大人说,干爷爷以前是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博览群书,风流倜傥,后来不止怎的的了恶疾,瞎了双眼;我们也曾好奇的问过他自己,他说自己是因为游泳时感染了细菌,医疗条件差所以瞎了。
我们小时侯,干爷爷大约七十岁左右,身体还很硬朗,但生活完全靠政府救济,极度贫困,不但衣着破烂,还常常饱一顿饥一顿的。干爷爷喜欢窜门,赶上我们院子里谁家饭熟了,给他舀一碗,他也不推辞,不给他,他也不做声。那时侯家家都困难,粮食都是定量供应,吃饭时,家里窜门的客人不回家,着实让女主人费踌躇啊!大多数时候,户口再农村的二妈都会给干爷爷烧个嫩玉米,或者是红薯土豆之类的解解谗。
每天下午,晚饭后,干爷爷都要到我们院子里来,和爷爷拉家常。他家到我家大约有一百来米,路都熟的不行了,干爷爷发现我们在路边,就故意用拐杖左拄右拄的试探着问:“哪个碎娃拉拉我啊!”我们一群小孩子便故意乱指挥一起:“向左”、“向右”、“前面有个大石头!”
干爷爷嘴里骂道;“这些崽娃子,太坏了!”我们都笑了,大人们听见了,吼到:“还不把你干爷爷拉进来,一会不要听故事了!于是,我便走上去,拉着干爷爷领到爷爷的屋里。
大人们谈一谈话,瞅着有空了,我们变喊到:“干爷爷讲个故事吧!”干爷爷略加思索便接着前一天讲的故事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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