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爷爷去世前几个月时,眼睛开始模糊起来,言语也有些含糊不清。家里去了些亲戚,他总是谁也认不得,要拉出你辨认老大一会儿才能认出你来。可当我回到老家时,爷爷一把抓住我:是不是涛涛回来了?我顿时热泪盈眶,再也忍不住,抱住爷爷大哭起来。那时爷爷在生前见我的最后一面,我从来也没有向那次一样激动过,或许我当时已预料到什么。冥冥之中,必有主宰。他老人家去世了,毫无痛苦地,安详地去了…… 我的爷爷已经去世了,享年91岁。 这应该是一个长寿的数字,但我一直希望这个数字变为两个字:永远。虽然梦是虚幻的,心已成往事,但我一直念着爷爷,慈祥的爷爷。 我爸爸在六兄弟中排行第五,我是爷爷最小的孙子。我家住在外地,一年回老家两三次。或许因为这样,爷爷特别的疼爱我。 记得以前每年一到寒假或暑假,爷爷便每天独自一人走上十几里路走到村口等我们,直到看见我们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时,才孩子一般乐颠颠地小跑过来,先是将我的手放进他怀中暖一暖,或是拿出手帕,擦去我头上的汗,全然不理其他人的浑身打颤或是大汗淋漓。或许这是一种偏爱,但如果偏爱的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要知道,我出生时,爷爷已经70多岁了,就这样的一个老人,独自等候着我们十六年!!! 爸爸在六兄弟中,脾气最为暴躁,因此其他人都和他合不来。大概由于这个原因,爸爸很早就一个人来到外地。而老家的所有亲戚除了大伯因为儿子结婚才来了一次我家,便只有爷爷了。虽然每次爷爷来了总是说:我才不是看你们来的,我是看我的小孙孙来了……但爸爸还是激动的忙手忙脚,妈妈感动的泪花直闪。爸爸明白,长大后我也明白,能真正理解儿子的心情的,普天之下莫过于父亲了。 在我六岁时,我曾在老家住过些时候,记得那时正值过年,爷爷家中亲朋好友人来人往,我因此沾了爷爷的光——手中压岁钱越来越多。大伯、二伯来时,铁青着脸,塞给我很少的压岁钱。爷爷也不说话,只是朝他们吹胡子,瞪眼睛,他们心一慌,又塞给我一大堆压岁钱。三伯、四伯、六叔来时,像是一致商量好的,老是围着爷爷奶奶问长问短,全然不理睬我,然后吃点饭便想溜之大吉,哪知爷爷早已站在门口,说:把钱放下再走。他们没办法,只好慢吞吞地掏腰包。虽然说爷爷这样做是有些霸道,但他是不想让我受到欺侮,不想我爸爸被兄弟们欺侮。儿女都是爷爷心上的肉,动哪个,心都疼啊! 印象最深最令我感动的是除夕之夜。全家人都聚在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表面上大家有说有笑,实际上暗中都较着一把劲。其他人都想冷落我们一家人。爷爷当然知道会这样,他便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爸妈坐在他和奶奶的两旁,拉着爸爸问长问短,反倒冷落了其他人,气得大伯二伯涨红了脸,三伯、四伯、六叔干瞪眼。开饭时爷爷第一个动筷,接下来是奶奶,然后其他人才开始吃饭。但爷爷怕我抢不过其他孩子,总是先给我碗里塞得满满的,自己才开始吃饭,其他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我碗里的大鱼大肉,直流口水,因为他们自己无论如何也抢不到这么多的。是的,这是一种偏爱,但由于每个人的处境不同,有时偏爱也变的伟大起来,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爷爷去世前几个月时,眼睛开始模糊起来,言语也有些含糊不清。家里去了些亲戚,他总是谁也认不得,要拉出你辨认老大一会儿才能认出你来。可当我回到老家时,爷爷一把抓住我:是不是涛涛回来了?我顿时热泪盈眶,再也忍不住,抱住爷爷大哭起来。那时爷爷在生前见我的最后一面,我从来也没有向那次一样激动过,或许我当时已预料到什么。冥冥之中,必有主宰。他老人家去世了,毫无痛苦地,安详地去了。 听到噩耗时,我赶回老家,一下子哭着趴在爷爷灵前,长跪不起…… 因为那深沉的爱,因为那慈祥的爱,因为那专执的爱。 因为那是一份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