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香浓烈,远远地,我就能从空气中嗅到那淡淡的米饭香。拿着碗筷来到厨房里,只见黝黑的大理石上放着一件破旧的布。原本鲜艳的颜色早已被灰黑覆盖——那是母亲曽经用过的围裙。
记得第一次看见母亲穿着这件“厨师服“站在铁锅前,右手拿着锅铲左右舞动,左手紧握着锅柄不放,油烟机”轰轰“的声音伴着食用油与菜混杂一起的”叭叭“声——震耳欲聋。铁锅里的菜也逐渐改变了色泽,由起初的嫩绿变成了翠绿,菜香四溢……母亲也在这时娴熟的关了火,将菜铲进菜盘里,之后伸出那留着水渍而带有润色的双手,绕过腰,在腰后面捣鼓一番,直到摸索到那系好的绳带,右手轻轻一拉,那件崭新的围裙便耷拉下来,母亲抓住裙子的一边,往上一提,头便灵巧的钻了出来,做完这些,母亲把裙子一放,端着刚烧完的菜走到菜桌前,满怀微笑的喊了一声“开饭啦”。父亲便放下手中做账的笔与我一同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肴——食欲大开,而母亲则是走回厨房,挂好围裙才出来与我们共度午餐。
或许是母亲想将物品百分百的使用吧。本是烧菜的围裙,母亲却也用在工作上,这对当时的我来说不免有些讶然,但很快就习以为常了。
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能看见母亲一脸专注样的做着手中的工作,而围裙也随着母亲双手的使用而褶皱不一。或许是灯光的缘故吧,崭新的围裙此刻看来,似乎黯淡了许多。
到了晚上,一家人用过晚饭后,母亲又习惯性的穿上她的围裙,拿着针和线来到我的床前,拿起我摔破的衣裤,一针一线的缝补了起来,晃眼的日光灯照射着,但我确确实实的发现围裙已经变了色,可我仍不以为然,躺在被窝里看着母亲双手纷飞,针线穿梭,一个拇指般大的窟窿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而母亲并未停下双手。她拿着修补好的衣裤再次检查一番,在确认衣服真的没有漏洞下,她才折好衣服放在衣柜里。或许是衣柜太高的缘故吧,她必须搀扶着墙壁,踮起脚尖,尽力向上伸出双手勉强将衣裤放进去。做完这些,母亲没有褪去她的围裙,只听得“哗哗“的水声自厨房而来,才明白母亲又穿着围裙在洗碗了。
穿戴围裙的母亲永远都是一副劳动的样子,以至于围裙黑得特别快,无论如何都洗不去那几抹灰黑。围裙也逐渐变得破败,而我却没有对这漫长的变化有何感慨。或许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思考。不,或许那思考的时间连我们所谓的“一瞬“都不以达到。因为我无法明白,无法理解,无法发现围裙那几乎“一夜白头”的变化。
直到现在看见这围裙,才足以留心,围裙已经脏了,旧了,破了,而母亲仍在楼下没日没夜的工作。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想这一字字一句句都刻印在这条围裙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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