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诫我,别随意倾注和播撒你的同情心。这世界上没有谁活得真比谁幸福,没有谁活得真比谁悲哀。 我同意,我也一直这么做的,我惧怕被同情,所以我想做强者,我深知在被同情者看来同情者除了仁慈,也会有傲慢,所以我不轻易同情别人,当我心理有了关与同情的欲望和念头时,我会自责,当我眼里溢满了由于同情而翻滚和流泪的泪水时,我不会让它留下,即使眼泪已无可阻挡无可否认,我也会说我为自己流泪。 最近,我看到有人在忧郁,我知道她忧郁的事情,谁都知道,我不知道使她忧郁的真正原因,谁都不知道,我们知道一个原点,一个终点。可我们不知道将其连接的复杂轨迹,人心的轨迹,随血液被冲刷,更难捉摸。 不是所有哭过的人全部痛苦,不是所有痛苦的人全部选择哭泣,我不说同情。 我不说同情,因为同情是我虚伪中最虚伪的一个,我不说同情,因为同情是对别人所有的轻蔑中最轻蔑的一个。况且,享受痛苦或许也是幸福,比我的平静由虚伪的幸福更美丽的幸福,所以,何以见得她在痛苦着她的痛苦?同情践踏你的尊严,同情斜靠在你颤抖的不幸上,双手抱在胸前,深奥又冷酷的对你微笑。你是不希望看到它的影子的,我知道。 最近,我们经常能在校门外看到那些自强的残疾人,我们都看到了,英语课的老师让我们讲述感受,这让我难受和迟疑,嘴唇轻碰,禁不住要吐出同情的话语;思绪轻浮,止不住开始同情的念头,我说敬佩?难道敬佩没有可怜他们的成分吗?我说感动就没有庆幸自己的成分吗?我说震撼?难道震撼就没有声讨命运的成分吗? 我不做声了,我不敢做声,我惊异每条路的末端都一样,我惊异每条感情的末端都系着自己。原来我是觉得自己活得不错了,才去关注别人,以至于同情别人的,原来以为最无私的同情,正是最自私的只爱自己。 我不敢做声,同班的一个女生站起来说lt’s so cruel(残酷)cruel对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词汇,虽然她所指的并不是我心里想的,但我喜欢这个词。 我还没有低下头来看清楚自己,我怎么有权力把目光移到别人的身上? 我还没有部开心来识别自己的悲哀,我怎么有真情湿润了眼眶为别人流泪。 我还没有停下步来思考明白,自己以及自己的命运有多可笑,多值得同情, 怎么有真心同情别人? 做不到绝对无私的同情,就别去轻易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