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恍然,繁花一树,总会稍纵即逝。即使芳菲不在,惟愿依然静好。只是在驰隙的流年中不愿忘记那些润心的话语,还有那一个个的笑容。依偎着夜色,眼里隐藏着泪光,低头,茶香袅袅,心底升一份温暖。
每一次遇见他,都是偶然,许多个偶然的一瞥,竟串联成一个完整的他。我不得不讶异于命运的巧合,原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陌生人。
第一次看见他,是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拉煤球的,每天蹬个三轮车,一身的煤灰,脸上,身上也脏兮兮的,一顶总习惯歪戴的棉帽和不习惯系拢的外套是他雷打不动的造型。他似乎总是那么瘦小,却每天清晨拉着满满一车的煤球,哼着不成调的老歌,穿行在大街小巷里。
一连几年,我和他总是在清晨的时候,骑着车擦身而过。没有更多的言语,连例行的打招呼都被省略。碰上下雨天,路窄不好走,他会很耐心的停下车,尽量靠近内侧,然后沉默的一招手,让我先过。每次擦肩而过,我都很自然的没有沾上的一点煤灰。他挨家挨户的送煤球,很卖力。清晨的风很轻柔,拂过他那黝黑的面庞。更多的时候,是我静静地欣赏他的老歌,近了,又远了。
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路,也就渐渐淡忘了他。自至偶然的一个夏天,在学校的垃圾箱附近我又遇见了他。他已转行成了一名环卫工人。他依旧是那么瘦小,一双半旧不新的解放鞋,套着环卫工人的红马甲。那辆三轮车也比以前更加‘气派’,然而更体现出他的瘦弱。他一铲子一铲子往车里装垃圾,依旧那么卖力。我拎着班级大袋的垃圾,费力的向垃圾箱走去。他远远的望见了我,急忙迎了上来,憨憨的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垃圾袋,细心的拍了拍,然后倒进车里。“你们学生都来的这么早啊,看来我也得早些来了。”他自己嘀咕道。
如今,他已经不再做一名环卫工人了,我也看不见他了。但是他给我留下的记忆却时时温暖我的内心。瘦小的身体,卖力的工作,无时无刻为他人着想,都随着那流年的浪花涤荡渺远的心际,化作丝丝雨露温暖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