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在一片若玄幽般的漆黑中,亮着几抹白亮亮的光,最近的地方路灯被树叶半掩着,灯泡耀眼的光照亮了泛着昏黄的灯罩,树下的草丛透着点儿墨绿,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草丝的轮廓。
桌上的台灯光线充足,玻璃上都映着奶黄的桌面,一沓沓的书本,摊开的作业,笔袋和一支不断书写的笔。窗上的一切似乎都是透明的,那盏路灯和树也清晰映在桌面上。但它们又都那么真实,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就像物品的影子似的,书不动,它的“影子”便也一动不动,笔书写着,它的“影子”也缓缓地在窗中的本子上书写着。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无声,只有钟表在有节奏地轻响。
向远方眺望,一片深邃的黑暗延伸出去,与天空连在一起,几乎看不清界限,只有无尽的幽深的漆黑,像墨水倾洒在了世界的画纸上。几扇零散的窗户突兀地在黑暗中亮着,不同的灯光隐蔽起其间的万家烟火,昏黄的,暗橙的,灰白的……无数的灯光交织,在夜中这一盏,那一盏的亮着。只有对面的居民楼能看得清窗棂间天花板上的吊灯亮着光,有几台电视甚至还跳转着不同的画面,忽蓝忽黄的,有时还有一个人影走过。
每户的窗帘或半掩着,或敞开着,朦胧的光微微透过窗帘,黯淡的光使它们不至于与周边的黑暗融和在一起。
台灯悄无声息地灭了,但一盏鹅黄的吊灯还亮着,还照亮着眼帘中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