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路经滕州市春秋阁居民小区,看到几位老人带着孩子在一棵大梧桐树下怡然自得,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喜悦:近期建筑的楼群间怎么保留下这么一棵大树呢?这大树不仅美化了环境,还为近处居民提供了一片荫凉之地,留住此树者实在比毁树种草者的眼光高出许多。
这些年许多城市内的大树日见其少,保护和栽植树木可以说已是当务之急。今年四月我在北京逛了几条胡同,看到路旁墙边并不算高大的普通树木也都保留着。不知道这是居民的自觉意识,还是政府有令在先,可我想,这是文明的象征,文化古城不能没有大树,文明市民应该保护树木。在北京还看了为拍摄电视剧《红楼梦》而建造的大观园。这处仿古园林建筑算不上精品工程,“大观园”不足观,倒是建造之时把不妨碍建筑的原有树木保留了下来,还不失为有可取之处。推想建园之初,肯定请专家规划设计,没一概将树木砍伐后遍植名贵花木就不失其匠心。小树长大需要时日,此园无大树观赏,真个是“树小墙新画不古”了。再说“大观园”中本有稻香村田园农舍之地,留有杨柳榆槐之类的杂树何妨?我猜想曹雪芹先生所描述的大观园,建园之时为求得自然之象,也不会对原有的大树一概去之的。
联想到当今城区开发建设,有的把知名建筑拆除,建个不伦不类的阿物;有的把大树砍伐殆尽,小区绿化多植草坪,很少栽树,从科学、美化的角度上讲,不能不说是一种浅见行为。学习现代化城市建设究竟学习什么?
这话说多了。乡人“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①的话我还明白,曹刿先生说的“鄙”字,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能说的出口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听的。不是么?许多人为了保护一棵古树、一处古典建筑,又是上书官长,又是求助媒体,结果有的被保护了下来,有的“肉食者”为了证明自己不“鄙”,硬是当机立断除之后快,最终给历史留下了遗憾。遗憾总归遗憾,肉食者仍就食肉,说不定还换了大碗,仍不鄙,说话之气也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