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于北纬30.36°、东经117.28°的秋浦仙境大王洞的西南面,有一个神奇的小镇,叫牌楼镇;这个神奇的小镇,孕育了一个灵秀的村庄——济公村。每到春节,这里都会上演一幕幕舌尖上的好戏。
好戏一:山粉圆子
大年三十庆团圆。这第一道菜,必得圆圆满满。所以,农家主妇们喜欢将年夜饭的第一道菜定为山粉圆子。这不仅是因为它圆满,还因为它美味。这道菜说简单也简单,制作起来,总共只有那么几道工序;说难也难,新手做山粉圆子,不是做成了一锅糊,就是做成了一个硬邦邦的球,球里面满是白色的山粉粒子。
我的大姨是山粉圆子制作的高手。首先,她会做出一碗红烧肉,烧红烧肉的时候她将肥肉里面的油尽量熬出,然后,加入瘦肉、酱瓣和姜蒜。这时,锅里的肉油汪汪的,亮晶晶的,还不时做出“呼吸运动”,鼓出一些小泡泡,散发出猪肉的浓香,让人垂涎欲滴。大姨利用烧肉的间隙,和起了山粉。她把山粉倒在盆子里,边倒入现开的水,边用筷子搅拌,让水和山粉充分融合。这可是一道技术含量非常高的工序。如果开水多了,山粉少了,做出来的山粉圆子就会像一锅粥,夹不起,吃不上;如果开水少了,山粉多了,做出来的山粉圆子就会像个硬硬的石头,嚼不烂,咽不下。但是,我的大姨总是恰到好处地掌握了水和粉的比例,做出的山粉软硬适中,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琥珀色,让人心旷神怡。这时,合成工序开始了。大姨用汤匙将和好的山粉舀入“咕嘟嘟”冒着气泡的红烧肉中,用大火煮开,再用小火慢煮上十分钟,好让山粉圆子入味,起锅时,会再撒些小葱蒜,味道便更上一层楼了。等一大盘子红烧山粉圆子上桌,吃一口,嚼劲绵软,滑爽异常;咂咂嘴,猪肉的浓香和山粉的清香汇合成的鲜香,充溢了你的口腔和鼻腔。这时,你就会感受到做一个牌楼人是多么的幸福。
好戏二:荠菜
荠菜,俗名地儿菜,长在乡间的小路边、菜地旁,每到春节,我们家都会去挖些荠菜。迎着并不寒冷的风儿,头顶和煦的冬阳,踏着轻快的脚步,哼着也许不成调的小曲,我们出发了。大家先去寻找一块长有荠菜的地块。爸爸用他的火眼金睛寻找着荠菜,妹妹负责提篮子,我和妈妈手拿菜刀、剪刀挖荠菜。荠菜的茎和叶一般紧紧地贴在地面,我掀起它的茎和叶,找到它的根,轻轻地一剪,一棵完整的荠菜便收入到了妹妹的篮子里。一棵,两棵,一把,两把,篮子里的荠菜不断地增多,而我的手也开始发酸,腿也开始发麻。爸爸说:“你确实需要这样的‘劳动改造’,要不然,你就不知道劳动的滋味。”终于,小篮子满了。妹妹拎着篮子骄傲地走在前面,我们拎着工具畅快地走在后面,浑身轻松。
回到家,外婆把荠菜仔细地洗净。这时的荠菜早已不像刚才那样灰头土脸,变得青丝秀美。然后,大家迫不及待地备好一锅肉汤,把一大把荠菜丢入锅中,让它们在锅中惬意地翻滚。这时,你会惊讶地发现:原先褐色的菜叶变成了碧绿色,原先碧绿的菜叶变成了翠绿色。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变化呀!夹起一筷子烫熟的荠菜放入嘴巴,嘴里立刻好像有一支名为“清香”的爆竹被点燃了,荠菜的鲜香在口中游走,齿缝、上颚、舌根,无处不留下了它走过的痕迹。再轻轻地咬一口,荠菜的汁水尽数地喷涌出来,让人感到口舌生津。把荠菜咽到肚子里,从舌尖到喉咙以至肠胃,全都唱着响亮的歌。
用荠菜包饺子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咬一口,荠菜汁水马上流到你的嘴里,那是何等的美味啊。如果再佐以老醋和蒜泥,那更是锦上添花,妙不可言了。
好戏三:风味腌菜
说起腌菜,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饭店里上米饭的时候,就会附送上一点腌萝卜什么的。可是一碟小小的腌萝卜也是有学问的。大姨说:“腌腌菜的人,手上的汗毛不能太多,汗毛太多,说明汗腺发达,腌出来的菜会发酸。”看来,“万事皆学问”这句话真是不错啊!
腌菜的种类很多,有腌豆角、腌黄瓜、腌蒜子、腌刀豆、腌萝卜、腌辣椒、腌白菜、腌洋生姜,还有腌雪里蕻,甚至还有腌蒜苗,各有风味,各有特色。白嫩嫩的腌萝卜清脆可口,非常下饭;褐色的腌蒜子酸中带甜,清热下火;火红的腌辣椒,刺激味蕾,提神醒脑。每次过年,大姨都会做出一瓶瓶的腌菜送给我们品尝。吃下的是小菜,感受的是风味,收获的是快感,品味的是生活!
有网友说,过年就是胡吃海睡。可我不同意,品尝人们通过勤劳的双手创造出来的美味能叫胡吃吗?辛勤劳动后的小憩又怎么叫海睡呢?
在皖南的池州贵池区牌楼镇的济公村,有着一群勤劳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演绎出了一幕幕舌尖上的好戏。对此,我铭记在心,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