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春节,城市里不管多么热闹繁华,我与家人总会伴随除夕夜的万家灯火回到外婆家,遵循传统的春节习俗。
外婆家在云南的一个小城镇里。大年初一,临街店铺门前,总能看到各色各样的灯笼,荡在小巷的房檐下。家家户户的门前贴着内容不一却饱含着美好祝愿的春联,在迎接远道而来的亲友访客。浓郁的年味四处飘散,喜庆的颜色渲染街巷,人们的欢笑,锣鼓的唱响,绘成了一副有声有色的城乡新年画卷。
天还未亮,鸡还未叫明,声声炮竹声持续不断地传进耳中。换上喜庆的新装,带上好心情,潇洒地走在大街上,两旁的店铺都敞开大门,里外都挤满了人群,卖年画的,卖鞭炮的,卖小吃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山人海中,这儿取串糖葫芦,那儿捧碗炸土豆,与伙伴聚在一起分享自己的收获,一眨眼,美味都尽收腹中了,香味仍久留不散。
待将一条街逛了个遍,太阳已经直射大地了。回到外婆家,再吃上一碗香喷喷的火腿饭,啃上一碟晶莹可口的外婆自制香肠,不用擦嘴,口中还回味着家乡美味,邀约起堂哥表姐一起奔向那热闹非凡的广场。广场周围摆满了各色的玩意儿,孩子们拉着大人,围满了小摊,把所有的新奇玩意儿看了个遍才肯罢休。广场的廊道上被一根长长的绳子贯穿,绳上挂满了亮晶晶的小灯笼,一个个柿子般大小的灯笼上贴着又薄又轻的彩色纸片,上面用毛笔字题着各种题材的灯谜,大人小孩们都爱走在这廊道里,挑选适宜的灯谜,仰头反复斟酌、摸着头的孩童,从灯笼的这一条跳到那一条,又从那一条蹦到这一条,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谜底来,就跑到别处去寻乐了;聪明的人们已经摘下一条条灯谜,手中兑满收获,满载着喜庆与欢乐。廊道旁进行着“对诗”活动,随手在纸箱中夹出一颗贴着编号的玻璃珠,出题人脱口而出对应的诗句,人们应对得不亦乐乎,年幼的孩子,有文化的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都陶冶在这诗情画意中了。
傍晚,堆在广场中央的木材燃起熊熊火焰,点亮了夜空,这时,四面八方奔出几头“狮子”,包围着一条长龙,人群自然地围成了一圈,欣赏精彩的龙狮表演,纷纷拍手叫好,鞭炮声声,荡漾在晚霞中,映着人们红彤彤的脸庞,显得喜气洋洋。
努力平息下激动的心情回到家,大圆桌上已经布满了丰富的年菜,佳肴的味道牵引着我,与家乡亲人欢聚一堂,享受这斑斓烟火下新年的美好时刻。桌上的美味一会儿就只剩下无穷的回味,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元宵,吃到那颗寓意美好的硬币,新年的愿望一定心想事成。站在空旷之处,清澈的繁星夜空下,放飞一个个孔明灯,寄托对新一年的美好祝愿。
外婆家乡的春节是如此令人难忘,和城市的繁华相比,显得有些土气,但它能让人们真正融入传统的喜庆节日氛围中,全身心地感受这民间风采的美与质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