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知候觉中发现,我已走过了人生很大一段路程。暮然回首来时路,有通衢大道,也有曲折、蜿蜒小路。越过时空之光的折射和传递,我仿佛看到步履蹒跚的自己,行走于尘土飞扬的时光隧道。隐约听到轻声低吟的幽幽耳语和豪情壮志。时空中温暖的春风和刺骨的寒风,如文学分析中的情景交融,共同构成一幅朴素、肃杀的白描。这幅历史画卷,重叠着几多沧桑?
偶然的一次,在学校阅览室的报纸上,看到一篇文章:《疯萍》,下面赫然写真“陶××”几个字,这不是我的老师吗?我的老师!豁然之间发现,陪伴我对多年的文学,却处于沉睡状态。一年又一年,我走过了青涩的花季,忧郁的雨季,犹如柠檬的味道,香味犹存却触之不及。走过了年少,走过了幼稚与忧伤。这时,有一张张熟悉、亲切的脸庞随着心潮的涨落而棱角分明。年少轻狂的心路里程中,我遗路落了一颗颗明亮、晶莹的珍珠,我学会了用成长与稳重、理智与成熟,将其串联起来;用一只包含感恩墨水与永恒的三寸笔头,寻找丢失的遗忘。
迢迢山路,悠悠远方。我在农村土生土长,红土高原,那水一方,那土一方,都是我的眷恋。土地,一首空灵的抒情诗,一泄千里的文字长卷。我热爱文学,如同爱土地。中学时,我的学习偏离了“地球”中心,理科一踏糊涂,简直近似白痴。教我们几何、数学的甫老师的口头禅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这对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我努力要学习理科,却怎么也赶不上其他同学。我对文学的热爱,源于两位语文老师对我的影响。
初中一年级时,教我们语文的赵老师,是一位和蔼可亲、知识丰富的老师,我们都很喜欢她。记得一次在一本作文选上看到一篇关于母爱的文章,写得非常好,而且与我的经历相似,我当时就把它摘抄下来。凑巧,赵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母爱》。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篇“文章”。意料之中,我的这篇“文章”被赵老师看中了,表扬了我,并在班上阅读。我当时真的无地自容,惭愧不已。只因为一时的懒惰和虚荣。更没有想到的是,赵老师竟细心帮我修改了作文,并向北方一家文学社投稿。显然,稿件没有被发表,其中的原因只有我知道。自那以后,我的心中萌发了一颗种子,叫感恩。种子的力量,迸发着。我决定要靠着自己的劳动,让文学开出朵朵绚丽的花。文学,是容不得半点污秽的。
另一位也是我中学时的语文老师。初二时,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个外貌平凡、却很美丽的女孩。二十多岁,刚从师范毕业不久,性格刚中带柔,她就是王老师,因为年龄差距不大,我们容易沟通,也就是王老师,我开始怀疑“老师和学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的观点。我喜欢语文,喜欢文学,顺理成章的也就喜欢上了王老师,喜欢听王老师讲的课。尤其在分析课文时,我会不自觉的就融入其中。王老师博学多识,喜欢看书,她订了《中学生阅读》一书,我经常向她借了看,当成宝贝一样,读到好文时,便摘抄下来。应该说,是文学拉近了王老师和我。尤其到了初三,中考的压力很大,仿佛一快黑色的大毡子,在头顶摇摇欲坠。我们都努力的学习,抓着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钟。有时,我们太困了,就会爬在桌上呼呼大睡,细心的王老师让我们在教室里洒上凉水。记得有一次语文课,我和往常一样爬在桌子上,正值上眼皮与下眼皮在做激烈“斗争”时,王老师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好,她没有言语,只是用那双大大的黑眼睛望着我,冲我笑了笑。在那段艰难岁月里,我有多少次想爬下,却又挺过来了。炎炎夏日,却很凉爽,因为内心深处有一泓清泉,汩汩流淌,没有潮水般汹涌,却细水长流。王老师,你知道吗?你的悉心关怀,让我的人生有许多改变吗?
年少时,脑中有许多的虚无飘渺、传奇幻想、天方夜谭。回忆起来,是何等虚浮?我的学生时代,最真实、最刻骨铭心的片段,就是我的那一个个老师:小学时的班主任王老师,性格细腻,循循善诱;中学时教英语的班主任董老师,才高八斗,雄姿英发;教数学的甫老师,博学多才,机智幽默;教物理的杨老师,爱憎分明;教化学的赵老师,年轻有为;教政治的何老师,不苟言笑却明察秋毫。他们给我的东西,也许只是杯水车薪,那份真情却燃烧着我的整个人生。现在,行走在的校园内,学习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投身于我钟爱的文学专业中,我慢慢成长了、成熟了。我不再年少轻狂、随遇而安,不会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学会了独善其身、心远地自偏、宁静以致远。苦闷彷徨、愤世嫉俗时,也学着古人独唱一首“正气歌”。我的老师们,一个个都很优秀,知识渊博,对文学造诣很深。在我一步步走入文学殿堂时,我总是停下脚步,回过头,遥望我年少时的老师。
我的少年!我的文学!我的老师!老师们,是你教会了年少轻狂的我,跋山涉水,昂首阔步,高飞于理想的的苍穹。
老师,你们能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