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夏天,骄阳高照。 背景并无不同,依旧打着荒诞剧的名号,但主角变成了我。我把靴子脱下使劲地倒,抓狂地拨弄自己的乱发,盼望着戈多能在头皮屑里面出现。 我不知道戈多是什么,是三头六臂的怪物,还是楚楚动人的女神,或者,是满脸皱纹的祖母。 干燥的风吹动路旁的树,我的等待被阳光拉成阴影,我心中有某种渴望,像怪物像女神也像祖母一样。 戈多来临。 我知道我的生活已经按照第一天的模式重复了一百次,他们告诉我远远不够,那还凑不足一个学年啊!所以我要继续积攒,直到攒够了三年,换得一次化龙的惊雷。 可是我才不信,我会在中午偷偷跑出来等待戈多,我相信戈多一定会给我来点不同。 戈多上场。 出乎意料,戈多竟然长着周杰伦的头,晃动着某种蛇形的肢体语言,开着 保时捷向我靠近。 虽然有点意外,我还是保持镇定,毕竟我所等待已经降临。 你好,我怯怯地说。他用某种含糊不清的口音回答我,你好。 接下来我和戈多共进一次晚餐,在言谈间我发觉他的思想竟是嫁接于另一个人,那个说写作是一种自杀的过程那个想毁灭一切的小资女人―――安妮宝贝。 我知道这个戈多令很多人崇拜,可是我的失望却开始蔓延。对不起,我尽量礼貌地说,我还有约会,先走了。它(她、他)啜着卡布其诺的咖啡问我,和谁。我匆匆甩下一句,我去等戈多。然后飞也似的逃离。 后来我又看见戈多,它在演唱会上歌唱,上千万个歌迷摇头晃脑地跟随。我在书店的畅销书架见过它,一群人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眼睛无神地翻阅。 戈多带来了一种病毒,比SARS严重的是人们并不恐慌,人们聚集在公共场所想被感染一种颓废的眼神和一颗玩世不恭的心。他们用快节奏的说唱瞒骗自己的心灵,用苦味的咖啡麻醉自己的心。 我疯狂逃离,每一张唱片每一本书。 那是他们演的荒诞剧,没有泪没有笑,有的只是被扔掉的心灵一些微弱的声音,他们以为这样很美。 我继续等待我的戈多,在攒够三年的漫长等待之后,一遇风雨便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