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枯燥而又忙碌的学生时代,我的生活紧张的像打仗。无非是上课与考试的日子里,我十分有幸,遇到了我的一名战友,一位于我身处同一“战线”的同志——张奥卓。
她的容貌我是形容不出的,熟悉而又难忘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眼尾上挑,带着笑意的眸子。确实是黑色的,但阳光照耀下会闪现出瑰丽的红棕色,像一杯浓郁的咖啡。这位同志时常是严肃的,但这双眼睛轻轻一眯,就像是带着笑。我对这双并不出众的巧克力豆一样的眼睛如此熟悉,只是因为它们的主人经常对我翻白眼罢了。小张战士的眉毛也有趣的很。经常像不受控制的柳条一样跳动,或惊讶、兴奋、愤怒、惆怅……它们灵活的像要飞起来。我总觉得眉飞色舞最适合形容她。那微抿的嘴唇,上挑的眼,鼻头上架着的眼镜,是我以及别人对她最熟悉的印象。
我们的关系是极好的……哦,也是极差的。我暂且将这种奇怪的关系称之为“冤家”。她的性格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一点就炸,我经常调侃她:“你是早上吃了炸药,中午点火,晚上就炸。”因为这句话,我没少挨骂,俩人也没少吵架。这个同志一点都不知道谦让,常为了鸡毛和我炒蒜皮。“苹果带皮好吃!”她吼。“苹果没皮更好吃。”我不甘示弱。“带皮更脆。”瞎说,没皮更甜!”这种类似于苹果带皮与否的事情,我们经常吵,两天一小吵,一吵吵两天。明明只吵了几分钟的事情,反射弧却有一个冬天那么长。别人的战友踏实靠谱,我的这位同志——暴躁得离谱。
她看上去是聪明的,灵敏的。但实际上,她就像是上个世纪70年代的美国经济。我为她讲解题时,就像是“哑巴”在同“聋子”讲。“看,角一和角二是对顶角,AB等于AC,DE等于FE,所以他们全等。”我说着。“等等,什么呀?再说一遍。”她咬着笔,满脸不解。“看,这儿对顶角,那儿相等,懂?”“哦,明白!”可是几秒钟之后,“嗯?我怎么又看不懂啦!”我扶着头叹气,这'的确是爱迪生的皮囊里装着一个大傻子。
她是肃冷的、幽默的、暴躁的、傻的、聪明的……她是万花筒,绚丽多彩。任何一个面都解释不清她的好,她的有趣。
我了解她的,她是一个枯燥生活中的有趣的灵魂。她会在跑道上挥洒汗水,会看着音标读单词,会在雨天细细擦拭眼镜。会为了小事和别人吵架,会因为老师的指责而闷闷不乐,会因为和同学闹别扭而伤心流泪。她的内心安了防盗门,别人是打不开的。明明不想让别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但她却把所有都写在了脸上:是细腻而又大大咧咧的人,是冷战几天也会心软的人。
我又想起了,看到了。昏黄夕阳下,那对咖啡色的眼眸,嘴唇轻启微微上扬。广袤无限的天空染上血红,微风拂过脸颊,侧身望着,身边那个可爱而又有趣的灵魂。具有这一切的那个人,是平凡的,又是特别的。她的身影走进房屋下的一片阴暗,脸上残留余晖,金色的轮廓,像是她自己在发光。
我一直记着呢,这一刻,她在夕阳余晖下的那个笑容,映照着的那个热情、瑰丽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