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翻出以前的相片,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您的模样竟已改变得如此之大!
印象里,奶奶脾气有些暴躁,会天天吼我凶我。从小到大,她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人,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都有她参与。
我身边最亲的人就是奶奶了。
记得小时候每晚睡觉前,我总是缠奶奶陪我多看会儿电视。边看边聊天时,奶奶总会问我:我长白头发了吗?于是我就叫她坐在地板上,我站到她身后,扳着她的脑袋左右翻看前后寻找。那会儿奶奶才五十来岁,白头发不过偶尔出现几根而已,但那时我的童年趣事之一便是帮奶奶拔白头发。只要一看到奶奶有白头发了,我就忍不住叫她坐下要帮她拔去。奶奶也不恼,也不叫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由着我胡闹。
我长大些后开始留长发了,每天早晨奶奶帮我梳头时,我时常会埋怨奶奶把我弄疼了。――昔日何曾想过,我给奶奶拔头发时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当时我竟不知,拔头发也是会疼的。
或许是天天都在一起生活的缘故罢,我竟没发觉,奶奶的模样相比十来年前改变了太多。
现在,奶奶脸上的皱纹多得都快长不下了,头上得白发也早已多到我拔不完也不能拔了,她的记性也逐渐变差了,常常会忘事。忙碌中感到疲累时,奶奶总会嚷嚷着抱怨说:“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可我觉得,奶奶一定是不服老的。此前她之所以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白发,大约是不想承认自己老,或者因为要照顾我们害怕自已老吧。有一阵时间,奶奶会隔三岔五地跑去烫发染发,回家进门时那一头“秀发”简直比我这女孩儿的还要乌黑亮丽。――甚至让我觉得,奶奶的比我更漂亮。
奶奶好像已许久许久没再去染头发了,因为照顾我和弟弟妹妹,她忙得连去理发店的时间都没有了。时间一长,头发又显露出大片的白;短发已经长到不得不用皮筋扎起来,原本烫起的卷发,现在已看不到一丝弧度了。
我不得不承认,奶奶确实老了。她沧桑的笑容常常带着疲倦,或者说,她常在乏累中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在我不懂事地和她顶嘴朝她吼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骂我,训斥我的话常到嘴边却又咽下,然后无奈地笑笑。在我熬夜学习时,她依旧为我送来一杯热水,自己强撑着困意帮我煮夜宵,来嘱我早点睡时帮我掖好被子拉好窗帘。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奶奶您的样子改变了这么多,是时间,还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