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爱这个坏蛋……”—大概她会博得同情。但是,安尼娅反复强调自己重担在肩,生产上大家都器重她。 “尼古拉·叶戈罗维奇在我们厂里也非常受人敬重,” 党委书记说。 “真有意思!有什么可敬重的?您最好对那个女人施加些影响。难道可以那么缺德吗?我真想给《女工》杂志写封信……” 党委书记劝她最好不要写信。她答应祖尼古拉·叶戈罗维奇谈谈。从谈话的口气中,安尼娅明瞥了,这个谈话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这时,她再也忍不住了,便放声大哭起来。书记给她倒了杯水,但安尼娅连动也没动一卞杯子。
一切都很清楚了:勾引走尼古拉·叶戈罗维奇的那个女人肯定就在他们厂里,因此,书记才袒护他。天哪,在她当车间委员会主席的时候,曾经亲自调解过多少次各种各样的家庭纠纷,而现在人家却连她的话都不愿听……难道她不是在苏维埃国家里生活吗? 安尼娅仍尽己所能,给《女工》杂志写了封信。受编辑部委托给她回信的,恰好就是去年冬天在女工宿舍朗诵诗歌的那位已过中年的女诗人。安尼娅还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针织衫。女诗人劝她要刚毅坚强,不要以无益的、对妇女是凌辱性的奔波来加深自己的痛苦。 “无益的……”安尼娅读完信后,伤心地说,“多了解些生活实情就好了!你自己大概上百岁了,所以才·一” 谈话也感到厌烦,她仿佛感到,所发生的一切已成为久远的往事了,她感到这个夏天自己衰老得很厉害,并且丧失了再过好日子的希望。 “真想不到,我这一生经历了些什么事啊!’, 但是,纽哈大婶的头脑里突然间充满了老太婆的智慧。 “算了吧,·,·…每个女人还都想过你这种日子呢!别人帮你把孩子养大,国家培养他。
你也没挨过丈夫的打,也没挨过骂。忘了这些吧,修修手指甲,去吃馅饼吧。” 大概老太太暗暗指望着女儿把她带走。但没敢说,她知道,别看女儿哭哭啼啼,她才不会一个人生活呢。 九月初,安尼娅回莫斯科上工了。她还制定了一项策略:或是对同事们抱怨自己命布或是装出一幅终会言归于好的样子,说自由是女人的最神圣